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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跑乡下去了?”
“我,我亲戚在这儿,我过来看看。
但是我现在出不去了,没有车拉我进市里。
我朋友都在上班。
能麻烦你来一下吗,我实在是找不到人了。”
“你给我个地址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这是哪?”
高进翻身而起,“你迷路了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周围有人吗?”
“周围都是苞米地,没人了。”
“哪个孙子给你弄那儿的?安全吗?”
“安全。
我从亲戚家出来搭了一段马车,人家只送我到这儿。”
“你一个人?”
“嗯。”
“找个阴凉地方呆着,别中暑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小心点,别跟不认识的人走。”
“哦。
那你……什么时候能到?”
“我看见你的定位了,你就在那儿别动。”
“哦。”
“别害怕,没事儿玩会儿手机,我很快到。”
“哦,我不害怕。”
放下电话,陈缘安心挪到大树底下坐着,听话地拿出手机,开始玩儿“愤怒的小鸟”
。
玩了几回,这关一直过不去,体力也没了,再换“消消乐”
玩一会儿。
俩游戏交替着玩儿,手机开始发热。
电量还有百分之二十,要没电了。
于是,她不敢多玩,无聊地等在大树底下。
她有点后悔,姨奶留她住下的时候,她该答应的。
左右望,荒芜一片,没人。
不管她看多少次,都没出现过任何人的身影。
每一次到这里都要消磨掉一点本就微弱的希望,渐渐地她也不再期盼。
这件事她不敢告诉周锐,更不敢告诉李美凤。
若他们知道她还在用这种愚蠢的方式与过去藕断丝连,定会惹来一身麻烦。
很可笑,陌生人反而是安全的。
*
天边忽来一个闪电——不会是要下雨吧?
高进拨通电话,“陈缘。”
“你要到了吗,我没看见你?”
“着急了,哪有那么快?”
“哦。”
她显得有点失望。
“你那边天气怎么样?”
“天气?”
陈缘抬头,“还好,有点阴。”
“我这边打雷了。”
“啊?那……那你不来了?”
“我要是真去不了也没办法。”
“……”
电话里没动静了。
“陈缘?”
“嗯。”
“哭了?”
“没。”
“别哭了,我在路上。”
“……你来啦?”
“还说没哭?”
“我没有。”
陈缘抹掉眼泪,“那我等你,我手机快没电了。”
“那你别用了,别乱跑。”
“嗯。”
这个人,在路上就在路上嘛,为什么总要逗她。
反正他来了,陈缘宽心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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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年西坪人民广场旁凭空架起一座四十层楼高的帆船酒店,一跃为西坪建筑的制高点。陈西那年十六,刚上高二,回家听舅妈讨论得厉害人民广场那帆船老板据说姓周,北京人,听说很年轻,三十不到。我老公不是在审计局上班,亲眼见过那老板,长得像男明星,压根儿看不出是个商人谁都不知道,长得像男明星的男人领着18岁的陈西又一次进了行政套房,他坐在落地窗下点了根烟,翘着二郎腿,看着满眼通红的陈西,神情无奈地承认没办法,我生来就是个坏种。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三年,她依旧没有住进他的眼里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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